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留守老人 麦田里的孤独守望者

作者:王蓓 王慧莹  来源:中国妇女报  发布时间:2014-12-09

编者按

就在上周,多家媒体相继报道了发生在河南省夏邑县的“性侵空巢老人”案,报道将农村留守老人这一群体又一次拉进公众的视线。虽然该案属极端个案,但当外出务工成为农村青壮年的生活常态,乡间留下的更多的就是年迈的父母们一个个孤独守望的背影。留守老人们如何生活?他们有怎样的喜忧苦痛?谁来关心和呵护他们?

本报记者日前走进劳务输出大省安徽省,走进农业大县长丰县陶楼乡观美社区,走近农村留守老人——

六月末的安徽北部,一场繁忙的夏收夏种刚刚结束。此时,广袤的皖北平原,金黄色的麦子经过机器的收割、脱粒,已经颗粒归仓。绿油油的秧苗在镜子一样平静的水稻田里,整齐排列,适时而来的梅雨季,给了秧苗茁壮成长的湿润空气和充足的水分。

再过几天,35岁的陶新贵又要背上行囊,告别60岁的母亲徐家义和11岁的女儿佩佩,从合肥北部的长丰县陶楼乡观美社区出发,再次汇入全省近千万外出务工者的滚滚人潮。

从上世纪90年代初外出务工潮兴起开始,四个子女初中毕业后相继外出,母亲徐家义对这样短暂的相聚和离别早已习以为常。然而,前年老伴意外去世,让老人对子女更多了一些留恋。

“有什么办法呢,各家都有日子要过,光靠家里十几亩地肯定不行,还是得出去。”徐家义叹了口气,继续为小儿子准备行装。

事实上,在观美社区,像陶新贵这样“在农忙季回来收拾庄稼”的年轻人,极少。6月25日,记者在社区居民家中走访,所到之处遇见的55岁以下的青壮年,屈指可数。

“他们大多在江浙、上海甚至更远的地方打工,一年才能回来一次。”社区党总支书记陈程告诉记者。

耕种

观美社区,在2002年以前还叫观美村。尽管由村改居已经十多年,占全村总面积近80%的耕地面积,依然让这里带有“浓郁的乡村气息”——全村耕地7500亩,总人口2691人,总户数891户,人均耕地2.9亩。

“算下来,每户都有十几亩土地。”陈程说,在观美社区,55岁至70岁是主要劳动力。村里55岁以下的青壮年人中有70%外出务工,总数近千人。70岁以下的老人,只要身体条件允许,都要下地干活。“村里的土地,几乎都是中年妇女和60多岁的老人在耕种。”

其实,对于这次的离开,陶新贵非常犹豫——年过六旬的母亲常年肺病,一干重活就喘不上气,前几年又查出患了Ⅱ型糖尿病,“慢性病,只能靠吃药维持”。作为家里曾经是顶梁柱的父亲,前年在一次意外中去世。哥哥姐姐在宁波打工,“都有一大家子人要吃喝,一年两季也不可能为了十几亩地回来。如果我不回来,地只能荒着。”

在父亲去世的两年里,为了照顾家里,陶新贵将打工地从上海转移回了“离家一个小时车程的合肥,做点散工”。在过去一个月的收种季里,这个瘦削单薄的年轻人,专程从合肥回来,从家里不足14亩的土地里收回了5000多斤麦子,在母亲的协助下插上了七八亩秧苗。“实在忙不过来,剩下的地也只能给别人种了。”

事实上,如果家里青壮年人实在回不来,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。针对缺乏劳动力的现实状况,早已让这里自发形成了一支支抢收抢种队伍。“有点像互助组,但是要收一些费用。”陈程说:“机器收割,每袋收12元加工费。人工插秧,半天一人90元人工费。”

陶余福和姜昌凤老两口就是这样守住了自家的十几亩耕地。这一季收种,他花费1000多元的加工费和十几个人的人工费,收回了7000多斤小麦,在半天时间里全部插上了秧苗。

其实,65岁的老陶身体还很硬朗,“这么多年几乎没有生过什么毛病”,农闲的时候,他还在社区做保洁员,“打扫社区居委办公楼,保持村里水泥路上的干净整洁,一年下来还能拿3000多元工资”。但是,他66岁的老伴,却瘦弱多病,“平时只能在家侍弄侍弄房前屋后的几分菜园地”,地里的事全得依靠老陶一个人。

四个孩子,“两个女儿嫁出去就管不了娘家的事了。两个儿子,一个在上海打工,一个在合肥的台资企业上班,天天忙得昏天黑地,根本指望不上”,每到农忙季,老两口最妥帖的依靠就是村里“准时出现的收种队”。

事实上,这样严重缺乏青壮年劳动力的状况,在观美社区特别显眼。就在记者采访前不久,陶楼乡刚刚做过统计,该乡12个村居共有留守、空巢老人468人,其中,观美社区154人,占总数的三成以上。

“这样的家庭大都是儿子媳妇一起出去打工,甚至连可以承担农活的中年妇女都不在。因此,老人只能借助其他力量力所能及地种点地,每户留守老人的家里几乎都要抛荒一些土地或者给别人耕种。”陪同采访的乡妇联主席俞琳告诉记者。

团圆

在记者走访的几户留守老人家中,只有孙全来和陈其凤家中挂上了全家福。用镜框装裱好,挂在堂屋里的墙上,照片上儿子媳妇、女儿女婿再加上5个孙辈,紧紧聚拢在70岁的孙全来和66岁的陈其凤身边,照片上,这个13口人的大家庭其乐融融。

老孙的三个孩子在合肥做生意,家里的条件在村里数一数二,老两口在留守老人中也是让人羡慕的那一类。去年农历初七正好是老孙的生日,儿孙们从合肥一起回到观美,才有了这张全家福。“他们都忙,端午、中秋都聚不齐,只有过年。”性格爽朗的陈其凤已经习惯了子女们的忙碌,就在一个星期前,她刚从合肥的儿子家回来。“孙子都大了,也不用照顾,儿女们忙也没人说话,在那高楼大厦里,没认识的人,待着着急。”

对于在乡村居住了60多年的陈其凤来说,城市的繁华与她无关,“这里才是根,有房子、有地。”

其实,她还是寂寞的。为了打发时间,她在前后两进的院子里种上了苹果树、梨树、柿树、石榴树,养了四五十只土鸡,院子后面的菜地里,绿色无公害的茄子、辣椒、西瓜……应有尽有。不忙农活的时候,老伴孙全来唯一的娱乐是,跟村里和镇上的几个趣味相投的老人一起打打麻将。

老人在城里的三个子女也根本不用买菜买粮。“每隔一段时间,我就挨个打电话,通知他们开车回来运东西,每次都装半车米面粮油蔬菜鸡蛋回去。”陈其凤自得于这种自给自足之外还能供应孩子们的生活,虽然,在城里生活的子女们“生活条件好,也不缺这些”。

每次乡里逢集,爱热闹又热心肠的陈其凤,都会喊上邻居们那些七八十岁的、一个人在家的老姐妹们一起,骑上家里的三轮电瓶车,“去集上闹闹(逛逛)”。

相较而言,住在村头的姜昌凤的生活就单调很多。她身体一直不好,老伴陶余福下地干农活或者到社区做保洁员的时间里,她只能在家门口的菜园子里种种菜、按时做两个人的三顿饭。吃饭的时候,寡言的老两口也常常是各吃各的。家里的电视机很少开,又或者说开了也没啥可看的,“总共只能收到两个台,没文化看不懂,一天下来累得晚上七八点就要睡觉。”姜昌凤三言两语说完了自己的日常生活。

长久的沉默常常让老人们回忆起过年时孩子们回家团聚的热闹,“很想他们”。但是,每次儿女们打电话回来询问老人的生活情况,他们又会用简单的“很好,放心吧”几个字回答。“想又能怎样,他们也回不来。说多了,还给他们添心思,他们已经够忙够累的了。”陶余福轻声叹了口气。

尽管身体不好,每到快过年,徐家义还是会热热闹闹地准备一番,迎接即将回乡的四个儿女。“杀几只鸡,准备一桌孩子们爱吃的拿手菜”。

事实上,在孩子们相继外出打工的十几年里,也只有在过年期间,十几口人的欢笑声、在房前屋后玩闹成一团的孙子孙女们,才会让这个冷清空旷的农家院落显露出一点生机。“放完鞭炮吃上团圆饭,我就觉得这一年没白等。”一直微笑着的徐家义,此时,眼眶有些湿润。

疾病

虽然身患糖尿病、肺气肿,徐家义的床头至今放着的只有一瓶药——消渴丸——唯一一种可以在村医疗室买到的、治疗Ⅱ型糖尿病的普通处方药。每个月她需要吃三四瓶,每瓶40多元,这几乎要花掉她医保卡上的所有钱。一旦因为劳累“引发肺病,喘不上气来”,徐家义会找到嫁到邻村、时常在家的小女儿,带自己去社区医疗室“吊几瓶水,消消炎”。

在社区当了一年党总支书记的陈程对这里的医疗条件了如指掌:“社区医疗室的药少得可怜,经常连普通感冒、发烧需要的感冒灵、退烧药都买不到。简单的医疗设备和医务人员的专业水平,常常让他们在面对稍微复杂一些的疾病时,只能说‘建议到县里、市里、省里医院复查’”。

但是,不到万不得已,老人们都不愿到更远的地方检查治疗。“一是没钱,二是怕拖累孩子”,采访中,老人们不约而同说地出了类似想法。

68岁的朱华兰是记者采访中见到的留守老人中因病致贫的一户。破败漏雨的三间瓦房是老伴在世时盖的,其中一间躺着她身患精神疾病的大儿子,“不患病的时候就是吃了睡、睡了吃”。小儿子人在合肥,常年被高血压困扰,“没办法干体力活,全靠儿媳妇养活”,小女儿因为跟娘家的金钱纠纷,早就断绝了往来。大部分的时间,是朱华兰带着11岁的孙子陶存一起生活。

朱华兰的身体也早已被疾病摧毁,持续几十年的腰椎间盘突出,早已让她的脊背弯成了一座拱桥,“每天都疼,直不起来”。但她从来没有去医院检查治疗过。

“家里的地早就没人种了,大儿子每个月靠政府给的1000元精神病药补维持着,小儿子没有收入。”朱华兰说,一家人唯一的经济来源是政府给办下来的三份一类低保,每年共计6600元,“哪有钱去看病。”

其实,即便是经济条件稍好,也无法承受疾病带来的高额开支和“给孩子的压力”。

去年,儿女都在合肥做生意的孙全来,因为心脏病在省立医院住了40天院,“上个支架加住院,花了将近6万元,家里十几亩地三年的收入全搭里面去了。儿子女儿轮番去医院陪护,把他们也累得够呛”,老伴陈其凤总是记挂着家门、菜地、养的几十只鸡没人照看,每个星期还要回来一次,“差点把我也给折腾病了”。

说起去年在省城住院的经历,陈其凤直摆手:“农村人家里真耗不起。”虽然参加了新农合,可以报销40%~50%的住院费,但是所有的花费都需要个人先垫付,“普通农村家里哪能一下子拿出6万块钱?要不是孩子们经济宽裕,也只能(把人)抬回来。”

相似的经历也出现在陶余福家。几年前,老伴生病到省城住院,“农村人进城,两眼一抹黑。”为了带母亲看病,当时还在上海工作的小儿子特地请假回到合肥,“花了七八千元不说,还连累儿子耽误了工作。”

那一年,陶余福家十几亩地上的收入全花在了老伴看病、吃药上。从那以后,每逢儿子女儿再打电话来嘘寒问暖,两位老人统一口径:“身体很好,吃得好,睡得好。”“可再不能给他们添乱了!”

采访中,依然担任村民小组长的陶余福可以清楚地说出村里各家的境况。“在农村,老人们不生病就是在外打工的儿女们最大的福气,一旦生病,就会让整个家庭陷入困境。”

他希望政府能够加强对农村合作医疗的管理,“让更多的好的医疗资源和药品可以来到基层,这样,我们这些老人家一旦生病,可以在离家近一些的村、镇医院治疗,一方面报销的比例可以提高到70%~80%,减轻看病的经济负担,另一方面孩子们在外也能少点担心”。

陪伴

在常年孤寂的生活里,被外出打工的子女们留在家乡的孙辈们,常常是老人们最好的陪伴。但是,对于孙辈的学习和教育,老人满是无奈和遗憾。

到今年,陶余福老两口已经带着大孙女生活了13年。记者采访时,这个在爷爷奶奶口中“聪明但是有些内向”的女孩,刚刚结束小升初考试,被母亲接到上海去了。

儿子媳妇出去打工时,孙女刚刚3岁,“刚去的时候条件差,只能我们老两口给带着。前年,两口子又生了一个,还想多攒点钱在合肥买房,就更顾不上这个姑娘了。”

对于孙女,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老陶和“斗大字不识一个”的老伴,更多的是“给她吃饱穿暖,学习上管不了,只能靠她自己”。孙女不听话、贪玩的时候,老陶“顶多只能呵斥两句”,至于哪些话管用、能说,老陶“也不知道”。

老陶说,孙女今年考上了圣泉中学(附近师资条件较好的民办中学),“学费加吃、住,一年就要两万元,回来问我怎么办?能怎么办?我们老两口一年地里的收入也就万把块钱,她爸在外面打工,一年能剩几个钱?家门口的陶楼中学,好好学,也照样能出人才。”蹲在门口的老陶,望着门外一望无际的庄稼地,自言自语。

对于11岁的孙子陶存,奶奶朱华兰更多的是无言的眼泪。她不了解孙子的内心,贫寒的家境只能供得起陶存每个月在学校六七十元的午餐费用。除了每天早上牵着孙子的手把他送去附近的陶楼小学,每天晚上再接回来,她无法再给孙子更多的呵护与关怀。

陶存从学校带回的“突出进步生”“优秀学员”的奖状,她不知道是什么,佝偻的脊背甚至让她无法把它们贴在墙上。孙子淘气、沉迷于电视不愿学习的时候,她先是说两句,“实在不行就动手打”,除此以外,她找不到更好的办法。

关于孙子的未来,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不敢多想:“家里没钱供,能上到哪就到哪吧。”“九年义务教育结束,如果孩子争气,能考上高中、大学,我们一定想办法支持。”陪同采访的乡妇联主席俞琳在一旁安慰老人,却依然无法消解老人的忧愁。

11岁的女孩袁佩佩,是陶新贵的女儿、徐家义的孙女。徐家义告诉记者,佩佩还小的时候,媳妇嫌陶新贵在城里买不起房,扔下佩佩远走再嫁。为了让儿子安心在外打工,佩佩一直跟着自己生活。

徐家义口中的佩佩,“听话、懂事,是我的贴心小棉袄”。每天早上送孙女上学的路上,佩佩总是紧紧牵着徐家义的手,“怕我走路不稳,不小心摔倒”。徐家义不舒服的时候,佩佩会依偎在她身边轻声安慰:“奶奶一定会长命百岁,等我将来考上大学挣了钱,再好好孝敬你”。

采访中,只要一说起佩佩,徐家义就兴奋得停不下来。家里的堂屋墙上,是老人亲手贴上的佩佩获得的三好学生奖状。然而,对于孙女的学习,这个“连小学都没念完”的老人同样无能为力。“连字都不认识几个,更别提辅导了,平时只能督促佩佩抓紧时间多看书学习,说多了也怕孩子烦。”慈祥的老人无奈地笑了笑。

社区党总支书记陈程告诉记者,在观美社区,像佩佩、陶存这样的孩子还有不少。每天早晚,老人们会固定出现在陶楼小学门口,风雨无阻,“这或许是留守在家的老人们,能够为外出打工的子女们做的最后一点奉献了吧。”

期待

走访中,记者听到的最多的,是老人们对外出打工的子女们的理解、体谅与包容。即便生活再穷困,他们也不愿跟孩子开口要钱,孩子们主动给钱,他们大多拒绝,“他们在外面挣钱不容易,我们省省能过下去就行”。孩子们每个月甚至每星期打电话回来的时刻,总让老人们特别期待:“听听他们的声音,告诉他们我们很好,这样就满足了。”

更多的时候,他们习惯于在田间地头的忙碌中打发寂寞的时光。孩子们每次电话或者春节回来的时候都叮嘱他们少种点地,或者干脆别种了,到城里跟他们一起生活。“哪能停下来呢?我们得把这个根守住,将来万一他们在外面累了想回来,这里还有家和房子。”老人们说。

可是,谁又能实实在在呵护、帮助他们?记者采访时,同行的社区党总支书记陈程,给留守老人们送去了社区刚刚做好的“陶楼乡‘三心工程’服务联系卡”,联系卡上有帮扶联络人的姓名和手机号。粉红的底色上写着“温馨提示”:如果你在生产、生活中遇到困难,可以拨打我的电话,我将在第一时间尽力给你提供帮助和服务。

采访中,长丰县妇联副主席王晓梅告诉记者,近年来,县妇联注重实效,关爱留守群体。在全县各乡镇开展“三心”工程,我们发动乡镇,将驻所地的乡镇干部、老师、村干部、党员、中青年组织起来,成立‘三心’服务队,对空巢老人、留守儿童、留守妇女形成‘一对一’‘一对多’‘多对一’‘邻帮邻’全覆盖的帮扶方式,发放‘三心’工程联络服务卡,关怀空巢老人,让外出务工子女“暖心”,关心留守儿童,让外出父母“安心”,关爱留守妇女,让外出务工人员“放心”。

在记者采访的陶楼乡,为了丰富留守群体的精神文化生活,从2008年起,乡文化站每个月都会到12个村居各放一次电影,保证“每个村一年可以看到12场电影”。观美社区建起了占地面积约1200平方米的文化娱乐广场,安装了健身器材,组建了舞蹈队。

但是,对于年迈的、身体日渐衰弱的留守老人们来说,这些帮扶和精神关怀到底能起怎样的作用?

采访当天,淅淅沥沥的雨下了一整天,这些散落在乡村小道上的农家院落异常安静。如果不是记者的采访,没法下地的陶余福和老伴姜昌凤将在沉默中忙着各自手头的活计;佝偻着脊背的朱华兰会搬着板凳坐在门口发呆一整天,直到去学校接孙子放学;爱热闹的陈其凤会在老伴出去打牌之后,在电视剧中度过余下的时间;说话慢声慢语的徐家义,会有条不紊地帮小儿子准备外出的行囊,然后开始日复一日的守望……

解决留守老人问题,切忌“头疼医头脚疼医脚”

——访中国老年人基金会秘书长陈锐

记者:请您谈谈现在留守老人的生活现状及存在的问题。

陈锐: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的加快,大量农村劳动力向城市转移,农村留守老人的规模也在不断扩大,如今已形成一系列不容忽视的社会问题,主要表现有以下几个特点:

一是经济收入不稳定,生活质量很差。根据前些日子在农村的走访调查结果看,绝大部分农村老年人没有养老保障,生活的经济来源主要依靠子女贴补和自己劳动所得,缺乏稳定性。

二是缺少照料服务,安全隐患诸多。大多数老人身体健康状况都不好,子女不在身边,有病也只能自己扛,即使是有突发病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耽误。

三是精神慰藉缺失,文化生活为零。“出门一孤影,进门一盏灯”的寂寞生活就是对农村留守老人生活的一个真实写照,另外,农村留守老人的精神文化生活也比较单调,除了“蹲墙根、找树荫、聊聊天”,在家庭外也难以找到精神寄托的地方。

记者:近日有媒体报道关于农村留守老人中的妇女遭到性侵,如何维护农村留守妇女的安全?谁能为她们的安全筑起屏障?

陈锐:关于近期报道留守老人被性侵一事,虽然属于个案,但是相关防范一定要提升为系统性的战略工程,要从调整经济结构、提高整体文化素养、推动整个社会文明环境抓起,需要政府、社会组织等多方共同努力,切忌“头疼医头脚疼医脚”。

记者:关于解决农村留守老人问题您有什么建议?

陈锐:首先,政府要把调整经济结构,发展农村经济,提高农民收入作为下一个阶段主要任务去抓。要因地制宜,出台相应政策,吸引投资,提高农民工就业的稳定性,从而减少老人留守概率;

其次,要把发展农村经济与发展农村文化同步进行。围绕我国的传统文化,政府应该搭好台吸引社会组织去唱戏,从机制设置开始,就得整合社会组织的力量,要把传统的“尊老”“敬老”等作为中国文化的特色去发展,作为长效机制去发展。

 

编辑:袁梦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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